《南渡典仪》:车驾幸学,讲书官讲讫,御药传旨宣坐赐茶。凡驾出,仪卫有茶酒班殿侍两行,各三十一人。
《司马光日记》:初除学士待诏李尧卿宣召称:“有敕。”口宣毕,再拜,升阶,与待诏坐,啜茶。盖中朝旧典也。
欧阳修《龙茶录后序》:皇祐中,修《起居注》,奏事仁宗皇帝,屡承天问,以建安贡茶并所以试茶之状谕臣,论茶之舛谬。臣追念先帝顾遇之恩,览本流涕,辄加正定,书之于石。以永其传。
《随手杂录》:“子瞻在杭时,一日中使至,密谓子瞻曰:‘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旁,出此一角密语曰:赐与苏轼,不得令人知。遂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子瞻具札,附进称谢。”“潘中散适为处州守,一日作醮,其茶百二十盏皆乳花,内一盏如墨,诘之,则酌酒人误酌茶中。潘焚香再拜谢过,即成乳花,僚吏皆惊叹。”
《石林燕语》故事:建州岁贡大龙凤、团茶各二斤,以八饼为斤。仁宗时,蔡君谟知建州,始别择茶之精者为小龙团,十斤以献,斤为十饼。仁宗以非故事,命劾之,大臣为请,因留而免劾,然自是遂为岁额。熙宁中,贾清为福建运使,又取小团之精者为密云龙,以二十饼为斤,而双袋谓之双角团茶。大小团袋皆用绯,通以为赐也。密云龙独用黄盖,专以奉玉食。其后又有瑞云翔龙者。宣和后,团茶不复贵,皆以为赐,亦不复如向日之精。后取其精者为茶,岁赐者不同,不可胜纪矣。
《春渚记闻》:东坡先生一日与鲁直、文潜诸人会,饭既,食骨儿血羹。客有须薄茶者,因就取所碾龙团遍啜座客。或曰:“使龙茶能言,当须称屈。”
魏了翁《先茶记》:眉山李君铿,为临邛茶官,吏以故事,三日谒先茶。君诘其故,则曰:“是韩氏而王号,相传为然,实未尝请命于朝也。”君曰:“饮食皆有先,而况茶之为利,不惟民生食用之所资,亦马政、边防之攸赖。是之弗图,非忘本乎!”于是撤旧祠而增广焉,且请于郡,上神之功状于朝,宣赐荣号,以侈神赐。而驰书于靖,命记成役。
《拊掌录》:宋自崇宁后复榷茶,法制日严。私贩者固已抵罪,而商贾官券清纳有限,道路有程。纤悉不如令,则被击断,或没货出告。昏愚者往往不免。其侪乃目茶笼为草大虫,言伤人如虎也。
《苕溪渔隐丛话》:欧公《和刘原父扬州时会堂绝句》云:“积雪犹封蒙顶树,惊雷未发建溪春。中州地暖萌芽早,入贡宜先百物新。”[时会堂即造贡茶所也。]余以陆羽《茶经》考之,不言扬州出茶,惟毛文锡《茶谱》云:“扬州禅智寺,隋之故官,寺傍蜀冈,其茶甘香,味如蒙顶焉。”第不知入贡之因,起何时也。
《卢溪诗话》:双井老人以青沙蜡纸裹细茶寄人,不过二两。
《青琐诗话》:大丞相李公昉尝言,唐时目外镇为粗官,有学士贻外镇茶,有诗谢云:“粗官乞与真虚掷,赖有诗情合得尝。”[外镇即薛能也。]
《玉堂杂记》:淳熙丁酉十一月壬寅,必大轮当内直,上曰:“卿想不甚饮,比赐宴时,见卿面赤。赐小春茶二十,叶世英墨五团,以代赐酒。”
陈师道《后山丛谈》:“张忠定公令崇阳,民以茶为业。公曰:‘茶利厚,官将取之,不若早自异也。’命拔茶而植桑,民以为苦。其后榷茶,他县皆失业,而崇阳之桑皆已成,其为绢而北者,岁百万匹矣。”“文正李公既薨,夫人诞日,宋宣献公时为侍从。公与其僚二十余人诣第上寿,拜于帘下,宣献前曰:‘太夫人不饮,以茶为寿。’探怀出之,注汤以献,复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