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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帝正修宫殿房舍而时令节气不调和全国缺少粮食孙礼坚决争议

2022-12-06 10:18:20 发布 浏览 864 次

当时明帝正修宫殿房舍,而时令节气不调和,全国缺少粮食。孙礼坚决争议,反对修建宫殿房舍,于是朝廷停止修建的劳役,并下诏书说:“接受正直的言论,赶快遣散服役的百姓。”当时李惠监督修建工作,又上奏请求将服役的百姓再留一个月,以便完成在建的几项工程。孙礼直接到修建场所,不再重新上奏,宣称诏令免去百姓的劳役,明帝认为他的做法高明而不责备他。

帝猎于大石山,虎趋乘舆,礼便投鞭下马,欲奋剑斫虎,诏令礼上马。明帝临崩之时,以曹爽为大将军,宜得良佐,于床下受遗诏,拜礼大将军长史,加散骑常侍。礼亮直不挠,爽弗便也,以为扬州刺史,加伏波将军,赐爵关内侯。吴大将全琮帅数万众来侵寇,时州兵休使,在者无几。礼躬勒卫兵御之,战于芍陂,自旦及暮,将士死伤过半。礼犯蹈白刃,马被数创,手秉枹鼓,奋不顾身,贼众乃退。诏书慰劳,赐绢七百匹。礼为死事者设祀哭临,哀号发心,皆以绢付亡者家,无以入身。

明帝到大石山打猎,老虎奔向皇上乘坐的车子,孙礼就丢下鞭子下马,想奋力用剑砍死老虎,皇上下令孙礼上马。明帝临死时,任命曹爽为大将军,并认为他应该得到一个好的辅佐,曹爽在床下接受遗诏,任命孙礼为大将军长史,加官散骑常侍。孙礼忠直不屈,曹爽办事不方便,调他任扬州刺史,加伏波将军的称号,赐爵号为关内侯。东吴大将全琼带领几万大军来扬州侵犯骚扰,当时州兵休假,留在州里的士兵不多。孙礼亲自率领卫兵抵御吴兵,在芍陂作战,从早到晚,将士死伤超过一半。孙礼冒着敌人的刀剑冲锋陷阵,战马多处受伤,仍手执鼓槌击鼓进军,奋不顾身,敌军才被打退。皇上下令慰劳,赐给他七百匹絹,孙礼为战死的人设祭痛哭,悲声发自内心,并把皇上赐给的绢全部送给死者家属,自己一匹也不要。

征拜少府,出为荆州刺史,迁冀州牧。太傅司马宣王谓礼曰:“今清河、平原争界八年,更二刺史,靡能决之;虞、芮待文王而了,宜善令分明。”礼曰:“讼者据墟墓为验,听者以先老为正,而老者不可加以榎楚,又墟墓或迁就高敞,或徙避仇雠。如今所闻,虽皋陶犹将为难。若欲使必也无讼,当以烈祖初封平原时图决之。何必推古问故,以益辞讼?昔成王以桐叶戏叔虞,周公便以封之。今图藏在天府,便可于坐上断也,岂待到州乎?”宣王曰:“是也。当别下图。”礼到,案图宜属平原。而曹爽信清河言,下书云:“图不可用,当参异同。”礼上疏曰管仲霸者之佐,其器又小,犹能夺伯氏骈邑,使没齿无怨言。臣受牧伯之任,奉圣朝明图,验地著之界,界实以王翁河为限;而郁以马丹候为验,诈以鸣犊河为界。假虚讼诉,疑误台阁。窃闻众口铄金,浮石沈木,三人成市虎,慈母投其抒。今二郡争界八年,一朝决之者,缘有解书图画,可得寻案樋校也。平原在两河,向东上,其间有爵堤,爵堤在高唐西南,所争地在高唐西北,相去二十余里,可谓长叹息流涕者也。案解与图奏而鄘不受诏,此臣软弱不胜其任,臣亦何颜尸禄素餐。”辄束带著履,驾车待放。爽见礼奏,大怒。劾礼怨望,结刑五岁。在家期年,众人多以为言,除城门校尉。

后来被召回京师任命为少府,调出京任荆州刺史,又调任冀州刺史。太傅司马宣王对孙礼说:“现在清河郡和平原郡争边界八年了,换了两任刺史,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虞、芮两国争田要等周文王才能了结,你应该妥善地下令其分清两郡边界。”孙礼说:“争讼的人拿从葬的墓地作为证据,听讼的人认为死去的前辈的订约是正确的,但死去的人不能再到公堂诉讼争辩接受刑法,而丘墓有的迁到明敞的高地,有的为避免仇人而移走。现在听到的情况,即使皋陶在世也将难以判决。如果想使他们一定不再争执,应当拿烈祖当初分封平原王时的地图来断决。何必要推求古人询问旧事来助长争讼呢?过去周成王开玩笑拿桐叶做珪分封叔虞,周公就把唐封给他。现在地图收藏在皇上的府库中,此事在座位上就可断决,难道还要等到到州里去吗?”宣王说:“是这样的,应当另外颁下地图。”孙礼到州,按地图应将争讼的地方归属平原郡,但曹爽相信清河郡的话,下书说:“地图不能作为依据,应该参考其他不同的情况。”孙礼上疏说管仲是霸主的辅佐,他器量又小,尚且能夺去伯氏的骈邑,使他终身没有怨言。臣接受州刺史的重任,遵照朝廷明白的地图,验明两郡的地界,地界实际是以王翁河为界;而觎县以马丹候为凭证,假说以鸣犊河为界。他们用虚假的诉讼之辞,使台阁产生疑误。我听说众口铄金,假话可使人相信石头浮在水面而木头却沉在水底,三人说市上有虎就有人信,谎言可使曾子的母亲丢下织机上的梭子越墙而跑。现在两郡争界八年,一下子就能决断,是因为有证书地图,能够选择证据校正疑误。平原郡在两河地带,往东向上,中间有爵堤,爵堤在高唐县西南,有争执的地界却在高唐县西北,相距二十多里,可说是值得叹息流涕的事情。按照证书与地图上奏而鄺县不接受诏令,这说明我软弱无能不能承担这个重任,我还有什么脸面占据这个官位吃白饭呢!”于是穿好衣服鞋子,驾好车子等待被贬谪免官。曹爽见到孙礼的奏章,非常愤怒。于是弹劾孙礼,说他心怀不满,判刑五年。在家闲居一年,众人都为他说话,又任他为城门校尉。

时匈奴王刘靖部众强盛,而鲜卑数寇边,乃以礼为并州刺史,加振武将军,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往见太傅司马宣王,有忿色而无言。宣王曰:“卿得并州,少邪?恚理分界失分乎?今当远别,何不欢也?”礼曰:“何明公言之乖细也!礼虽不德,岂以官位往事为意邪?本谓明公齐踪伊、吕,匡辅魏室,上报明帝之托,下建万世之勋。今社稷将危,天下凶凶,此礼之所以不悦也。”因涕泣横流。宣王曰:“且止,忍不可忍。”爽诛后,入为司隶校尉,凡临七郡五州,皆有威信。迁司空,封大利亭侯,邑一百户。礼与卢毓同郡时辈,而情好不睦。为人虽互有长短,然名位略齐云。嘉平二年薨,谥曰景侯。孙元嗣。

当时匈奴王刘靖的部落十分强盛,而鲜卑族多次侵扰边境,于是派孙礼任并州刺史,加上振武将军、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等称号。孙礼去见太傅司马宣王,满脸怨愤,不说话。宣王说:“你得到并州刺史的职位,官位太小吗?还是怨恨处理边界的纠纷不恰当呢?现在就要分别远离,为什么不高兴?”孙礼说:“您说话为什么这样不精当!孙礼虽然品德不高,怎么会把私人的官位和以往的旧事放在心上呢?我本来以为您可以赶得上伊尹、吕望,辅正魏国天下,上报明帝的托付,下建万代的功业。现在国家危急,天下骚动不安,这才是我不高兴的真正原因。”于是痛哭流涕。宣王说:“暂且停止哭泣,忍受那些不可忍受的事。”曹爽被诛后,孙礼被调进京任司隶校尉。他一共治理过七郡五州,都有威信。升迁为司空,封为大利亭侯,食邑一百户。孙礼和卢毓是同郡同时的人,但感情不和。为人虽各有优缺点,但名望地位大致相同。嘉平二年死,谥号为景侯。孙子孙元继承其封爵。

王观字伟台,东郡廪丘人也。少孤贫励志,太祖召为丞相文学掾,出为高唐、阳泉、鄭、任令,所在称治。文帝践阼,入为尚书郎、廷尉监,出为南阳、琢郡太守。琢北接鲜卑,数有寇盗,观令边民十家已上,屯居,筑京候。时或有不愿者,观乃假遣朝吏,使归助子弟,不与期会,但敕事讫各还。于是吏民相率不督自劝,旬曰之中,一时俱成。守御有备,寇钞以息。明帝即位,下诏书使郡县条为剧、中、平者。主者欲言郡为中平,观教曰: “此郡滨近外虏,数有寇害,云何不为剧邪?”主者曰:“若郡为外剧,恐于明府有任子。”观曰:“夫君者,所以为民也。今郡在外剧,则于役条当有降差。岂可为太守之私而负一郡之民乎?”遂言为外剧郡,后送任子诣邺。时观但有一子而又幼弱。其公心如此。观治身清素,帅下以俭,僚属承风,莫不自励。

王观字伟台,东郡廪丘县人。年幼时孤单贫穷,但从小就勤勉奋发,被太祖召为丞相文学掾,后调出京历任高唐、阳泉、鄹县、任县县令,任职期间到处都说治理得好。文帝即位,调进京城任尚书郎、廷尉监,又调出任南阳郡、涿郡太守。琢郡北边与鲜卑族接界,多次有贼寇骚扰抢劫,王观下令,让边境人民十家以上,聚集在一块居住,并修筑瞭望台。当时有不愿这样做的人,王观就借调朝廷吏员,使他们回去帮助乡村子弟,不限定回京日期,只要求事情办成后就回。于是吏员民众共同努力,无须官府的督促就互相勉励,十多天事情全部办成。防守抵御有了准备,盗寇侵犯骚扰也就停止了。明帝即位,下诏书要各郡县按繁难、中等、平治三等分条列举上报朝廷。主管官员想说涿郡为中平,王观告谕说:“此郡边界接近外族,屡次受到侵害,为什么不算繁难呢?”主管官员说:“如果琢郡算边境繁难地区,恐怕您太守要派儿子入朝去做人质。”王观说做长官,就是为人民办事的。现在涿郡属边陲繁难地区,那么在上报役条中就应当降低等级。难道可以为了太守的私利而做对不起一郡人民的事吗?”于是上报为边陲繁难之郡,后来送儿子到邺都做人质。当时王观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年幼体弱。他办事一心为公就是这样。王观本人清廉朴素,率领下面的人勤俭节约,他下边的人受他好作风的影响,人人都自觉严格要求、勉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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