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蚍湾、上清等处多佳山水,以无夫可雇,军行甚滞,亦不恶也。初六日至杨田,闻南丰初四日告陷,想即宜崇股匪。闽贼之窥新城者,已为印渠击退。凯章初六自金谿赴南丰,此股或易了也。
阁下何日抵玉山?何日起行南旋?广丰、玉山守城案内保举单,望即日开出,十月决当出奏,一改向来淹滞之习。六年夏间,曾请开列尊堂上两代名氏,以备咨部请封。厥后因循,竟未举行。负疚之端,此为最巨。顷寻奏折箱内,猝未拣获。敬求再开一条,迅速交到玉山。前折批回日,即当先清此件。此出他无所求,但得督办报销,清偿夙诺。俾累年过举,少有归宿;是则寸心所粗幸者耳。
歙县老中营既随我以行,其各营从幼丹者,饷项究出何处?亦乞详告。
与左季高
尊意欲弟于江西设一枢纽,以速文报。弟拟即以胡心庠蔚之管理此事。蔚之曾在敝处办过书启,系郑莲舟之甥,生长湖南,现在江西候补知县。省局派管敝处支应,尚觉相宜。
次青于初二日自港口告别,至玉山清厘各件,即回平江省亲,订十一月初间来营。次青到后,人瑞、意城,均须更替回湘。九舍弟来建昌一会后,即由章门归楚,计十月可抵家矣。
润公已到家否?渠再造江汉,糜烂之区变为富强,意量之远,魄力之大,中枢似尚知之未尽。守制不出,自是正理,然以时势物望揆之,又似非得终请者。弟处之事,自润公出位,全局皆呆,恒自哂也。
与官秀峰制军
浦口之失,实在意料之外。久盼金陵大功告成,至是又不免迁延矣。
阁下以唐义渠一军赴皖会剿,而调湘、宝两军分防浔、彭,荩筹周密,实深佩仰。惟义渠新集之师,亦须附劲旅以行,数仗后乃能确有把握。自润帅南归后,阁下兼管两署之事,又兼监临乡试,又兼办皖、豫军务,荩劳之状,可想而知。鄂省前办报销,各船厂若何开报?快蟹每只价值若何?长龙、舢板价值若何?便中敬求示及一二。
与胡宫保
自八月八日得见次青、幼丹后,无刻不共颂阁下近事。幼丹近亦猛进,心地谦而手段辣,将来事业,当不减于其旧。惟刻思引退,亦是书生不耐事气习。次青告假两月,幼丹羡为登仙。次青则苦极甘回,兴复不浅。其营务亦略有起色,但规矩尚松耳。
张凯章诚健者,其军亦特为江右官民所敬爱。萧浚川年五十馀,英姿尚自飒爽。刘印渠在军七年,颇厌兵事,而其下得贤将领三人,江味根、李明惠、刘岘庄。为他军所不及。比调成章鉴来营,其才似胜于朱品隆,不知打旱仗本领何如。胜帅总统皖事,不知于迪事无碍否?若有牵掣,恐不能不烦我公出而扶助之。
与骆籥门中丞
据探丁自闽中归者皆言彼中苦况,迥异寻常。大军入关后,勇夫托辞告假者必多。盖离湘太远,山路崎岖,银贱物贵,数者皆非军士所愿。必须口粮稍充,恤养等项立即给发,庶几踊跃用命。若常在江西境内,即稍欠一二月,尚无碍也。
浦口之变,实出意外。金陵大营,前后派出七千人渡江助剿,俱为所败。顷又以六千人交张军门,由京口渡江剿办,当可得手。然久盼金陵立下,至是又松懈矣。岂天心未厌乱耶?宁国邓军门之师,近闻亦极疲苶。李镇定太好修边幅,不讲实际。幸近日贼势极衰,否则浙西、皖南,皆未可深恃也。